相框(2 / 3)
有点乱……”江念禾欣喜陈野终于态度好了点,见他开门突然想起一个月前里面的惨状,扯着陈野的衣角试图阻止他。
“所以,看到陈秉国打人砸东西,第二天就该收拾东西跑了,结果你们还真待到现在,图什么?”陈野没停下开门的动作,反而直接把灯按亮,眼神淡漠地扫视卧室里的一片狼藉。
江念禾听得云里雾里,站在门外看他俯身捡起地上碎裂的相框,抬手抚掉上面的玻璃渣,把覆着脚印的照片取出,倒放在桌上。
相纸背面还沾着新旧血迹。
虽然哥哥动作很快,但她还是看清了照片,背景应该是在游乐园,穿着连衣裙的女人嘴角漾起温柔的笑,抬手往身前酷酷的小男孩头顶比兔子耳朵。
陈野把床上的杂物掀到地上,坐在床尾隔着满屋的凌乱冷然回望她,唇角勾着讥诮的笑,薄唇轻启,“妹妹,带上门。”
结果江念禾直接无视他的话,转身就朝外走。
他直接气笑了,连外套都懒得脱,仰面倒在床上,右手掩着眼睛遮挡刺眼的灯光,左手搭在床沿,灰色的床单瞬间染上点点深暗的血迹。
隔了十几分钟,小姑娘又回来了。
陈野困顿地听着她先在门口待了会儿,然后蹑手蹑脚地躲开地上的东西,走到他床边站着也不说话,窸窸窣窣地不知道在捣鼓啥。
他耐心快耗尽了,一个电话就冒雨赶回来“解救”所谓的妹妹,结果人又蠢还不听话。
“怎么?还要我哄你睡觉……嘶……”睁眼刚想骂人,就感觉到左手掌心一阵刺痛,条件反射想缩手,柔腻的掌心立马箍住了他的腕骨。
陈野侧头就看到江念禾小小的一个蹲在床边,低头拿着镊子小心翼翼地夹他掌心的碎玻璃,脚边是他上次丢卫生间柜子里的塑料袋,床头柜上立着一瓶开口的碘伏。
夹完碎玻璃,又用棉球蘸碘伏给细小的伤口消毒,一边涂一边轻轻地吹。
等掌心风干的间隙,小姑娘才眉头紧锁地抬眸望向他,一双大眼睛里满是困惑,软糯的声线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,“哥哥,你才蠢,怎么能直接伸手碰碎玻璃,不疼吗?”
陈野被江念禾说得愣了几秒,挑了挑眉,直接抬起左手用手背敲了她的额头,清冽的嗓音里带着笑意,“还敢骂我?”
“你别动!才消完毒!”江念禾顾不上脑门的疼,一把抓下他抬起的手,语气非常不满,“哥哥,你真的很不乖!”
她拿出塑料袋里的绷带,轻了又轻地往陈野手心上缠,新伤覆旧痕,声音也跟着放缓,“我没有找到其他药膏,哥哥你自己记得去药店买,留疤就不好看了。”
见他半天不回话,江念禾停下手上的动作疑惑地抬眼,就这样望入了那双狭长深邃的眼睛,里面是她看不懂的情绪。
“江念禾,年纪不大,怎么跟个小老太婆似的,一天到晚多管闲事?”陈野侧头盯着眼前蹲着的小姑娘,玩味地勾唇调侃。
巴掌大的小脸上还挂着婴儿肥,乌黑柔顺的发散在肩头,齐刘海下的眼睛又大又亮,秀鼻挺翘,嘴巴肉嘟嘟的。
看着那嘴就又开始叭叭了,
“给哥哥包伤口是多管闲事吗?可是我给你打电话,你马上就回来给我开门了。”九岁的江念禾不计较哥哥话里的揶揄,她觉得受伤的人理应要被多包容一点。
那双望向他的眸子里是不加掩饰的纯真和困惑,陈野转头避开江念禾的视线,不咸不淡地催促,“赶紧包,我困了。”
“好吧——”江念禾低头继续缠纱布,最后再用医用胶带固定尾端,边收拾东西也不忘轻声嘱咐他,“哥哥,你等会儿洗漱的时候千万不要碰到水了。”
陈野轻啧一声,猛地坐起身,掀起眼皮不耐地凝着她,两个人的距离迅速拉进,把小姑娘吓得往后退了几步。
小猫睡衣的领子被陈野从后面拎着,整个人被推着朝门外走,冷冽的声音传入耳朵,“小老太婆,赶紧回房间睡觉。”
门被关上一半,一只白嫩的胖手突然伸进来抵着门,陈野立马减轻力道抓住侧边,臭着脸想开口骂人。
江念禾扒着门缝仰头看向他,一双圆眼弯成月牙,软糯地出声,“哥哥晚安!”
“傻子。”陈野站在门内,用手指抵着她的额头把人往后推,垂眸无奈地看着眼前笑魇如花的小人儿。
隔着一扇门,穿着白色小猫睡衣的小女孩被笼在少年的不甚清晰的影子里,像依靠又像保护。
陈野关门转身,才注意到桌子上放着的相片变成了一个倒扣的纯白相框。
他伸手拿起相框,贴在上面的粉色便利贴便随之掉落在地。
相框外圈用蓝白相间的黏土粘着的大小不一,形状各异的贝壳和海螺,周边还镶嵌着七彩的塑料珠子,照片上的脚印和血迹也被细致地擦干净了。
把相框放回桌面,陈野蹲身捡起地面的粉色纸片,小姑娘圆润整齐的字体仿佛带着软糯的语气跃然纸上,
“哥哥,我把妈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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