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薄x假象（1 / 2）

肯特市。正午饭点是饭処餐厅最忙的时候，因为白领们纷纷从隔壁辉煌的办公大楼走出觅食。小餐馆门口贴了不做外卖却老有人来点。

敞开式小厨房内，乌奇奇白头巾下绾着微乱的包包头，袖口挽到小臂，把叁份炸至金黄的鸡排从油中捞起，整齐切好，压上溏心蛋，连同高汤味噌和白菜一并滑到吧台的竹托上，叮一声按铃，服务员接手出菜。

门帘撩起，一位矮胖的中年男子走入餐馆，一眼锁定忙碌的乌奇奇。他腰带系得很紧，肚腩在上面鼓成圆丘，方脸方鼻，下巴至耳际留着一点不修边幅的胡渣，粗眉毛和蔼地弯出善意。“请问能坐里间吗？”

乌奇奇眼前一亮，颠起铸铁锅，用长筷翻炒米饭。“要吃点什么？”

男子煞有其事竖起一根手指，表情像他知道天大的秘密。“一份牛排定食，慢火温烤。”

来了来了！乌奇奇激动想道。今天只是正式值班第一天，才中午就已经有第十六位顾客点特别套餐啦！对暗号的感觉酷毙了。

乌奇奇对他挤眼睛，也是一副密谋的样子。“没问题，里面请。”

一道懒倦撩人的嗓音打断他们的惺惺相惜。

“请给我再来一杯苹果汁。”坐最角落的一位红发男子五指提着杯沿，把只剩冰块的空杯子搁吧台上。他打扮别致，手腕绑着几圈粉色橡皮筋，脖颈、腰间也缠着粉色束带，勾勒出纤长的线条，比例妖孽。

乌奇奇打开冰箱一看，说：“真不好意思，竟然没存货了。”

“啊，我倒带了几瓶果汁。”中年男子从挎包里掏取。“给。”

“嗯？”红发男人拖长了音节，斜身回头，露出画了一滴泪的侧脸颊。

中年人手一抖，嘴角抽搐着挤出一个笑容。“嘿，好巧，今年你也来了啊，魔术师西索。”

西索喉中又发出一声长长的嗯？并客气地问：“你是谁？”

短暂斟酌，中年人带着两分警惕，自我介绍：“东巴。和你一样，是去年的考生。”

这回西索的嗯短促，恹恹无兴致，收回目光。不止是收回，而是变得像看不到他存在似的。

兴奋的是乌奇奇，恨不得扔下厨具冲出厨房和对方握手。“偶像啊，您就是赫赫有名助人为乐的东巴先生？！我读过关于您的报道！”

“啊？哈哈，哈。”大叔腼腆挠头。“不敢当不敢当。”

“还周到地特意准备了饮料。是要给这位男士吗？”

“哈哈，是啊，哎哟，瞧我。”东巴查看饮料标签，惊声说：“都没注意，原来过期了，可惜了。”

“太可惜啦。要小心，喝坏肚子考不了试就糟了。”乌奇奇提议：“不如我帮你处理掉，换一种？”

“不用浪费，我留着自己喝。不麻烦你了姑娘。”

“没事没事！我们这有酒精饮品和无酒精的，你看看要点什么。放心，不收钱。”乌奇奇把菜单翻到饮品页。

西索似笑非笑，凭空抽出一张扑克牌，红桃二：“不愧是崇尚助人为乐的品德之人。”他一握手，再扬起，扑克牌变为梅花二，在指缝间流畅翻转。他斜睨男人，说：“的确，过期食品伤身体。”

东巴盯着锋利的纸牌继续干笑。“有道理，你们也想得真周到。那就麻烦了。”他不舍地递过做过手脚的饮料，心在滴血，这无色无味的泻药很贵耶。

换来的是乌奇奇给的半打小盒装的草莓牛奶，她说：“这是我最爱的口味！祝你今年考到理想成绩！”

东巴说着好好，谢谢，走地马不停蹄。搞不懂她的身份，也摸不透她是真傻还是在挖苦自己，反正赶紧先离开上一届的大瘟神。为什么东巴明知道西大瘟神参考还要向前行呢？因为他也是个有冒险精神和追求刺激的男人！至于腿为什么开始发抖，那是因为他是个头脑正常懂得惜命的人！出师不利，不安常理出牌的人最讨厌了。这几盒牛奶……就当做被做过手脚送给下一个需要关照的人吧。期待赶紧遇见几个好欺负的新人。积极向上的东巴就这样调整好了心态，搭乘缓缓深入地底考场的秘密电梯。他没有碰电梯当中餐桌上摆放的五分熟牛排，等电梯总算到底，他踏入阴暗。

隐蔽不见天日的巢穴，孵化未来的猎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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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楼上的饭処餐厅。

新订单接连不断，乌奇奇盛出炒米饭，在上面放好切块的炸猪排，搭上软软蛋饼，撒上一把葱花。凡是说对暗号的，都会得到她附赠的加油打气。大家反应不一，无论如何，她都笑意盎然为大家做饭，哪怕不是考生只是恰好走进来用餐的路人甲也一样。从小独自生活，这些年来她厨艺过得去，胜在速度快，有火系魔法作弊，适合赶时间的上班族。角落里的西索爱用凝盯着她看，不时兀自发笑。真是开朗的人，乌奇奇想。

一直忙到晚上十点，喝高了的几位办公职员摇摇晃晃离开餐馆。店外，照亮爬了满窗蔓藤的灯光熄灭，只剩室内吧台上方悬着的几盏暖黄灯泡发亮。服务员在做清洁，拖地。